第42章 屈辱
桑园里抽水都整理好后，程当归说要再去看看棉花，就让青柠先行回去。青柠想等他一道回去，便拿了农具去河边清洗，说洗好了就在河边等他。
程当归看着空无一人的河岸，岸边只有农具，他皱眉，青柠先行回家了吗？可是东西怎么会落在这儿？
“程大哥，青柠姐姐呢？”镶银见只有程当归不见青柠，便问道。
程当归愣了，“青柠没回来？”
“她不是跟你一起的吗？”
此时他还不知青柠都经历了什么。
听镶银这么一说，他丢下农具掉头就走，该不会是掉水里了！？
他又惊又惧！
暮色渐渐降临，村里炊烟升起又落下，直到湛蓝的夜空升起玄月繁星，田野里虫鸣蛙叫声声一片，他仍未呼唤回自己心心念念的姑娘。
最后他顺着河流一路走到村头的桥上，经由村里的小路一声声呼唤，完全不顾旁人异样的眼光。
这时有个老妈子与他迎面遇上，便道：“别找了，那丫头回去了。”
“回去？”程当归有些弄懵了又有种失而复得的狂喜。
那老妈子道：“这丫头，委屈着呢，可上赶着的事，谁也没办法，这姑娘也是个硬性子，竟然扛下来了还。”
程当归被这没头没尾的话急得火急火燎。
那老妈子又道：“你快回去吧，赶紧的安慰安慰那丫头，这事儿啊，咱们这些做长辈的会为你们主持公道的，可不能白白委屈了人家。”
程当归一路狂奔，青柠前脚刚推开篱笆门他后脚就跟上了。
“青青！”
青柠身子一顿，若非夜里瞧不清，任谁都心惊与她此刻的样子。
她面色灰白，双目无神，檀口干裂，浑身都在颤抖。
程当归上前扳过她的身子，瞧清她的模样顿时心惊不已，声音也下意识低了：“你怎么了？去哪儿了？我担心死了……”他还未说完就见青柠“哇”的一声哭了出来。
在主屋陪着赵大娘的镶银和赵犇听到声响快步跑了出来，几人对视，纷纷不知其意。
程当归更是一头雾水，见她哭得厉害，自己的衣衫都已被泪水浸透。他眉宇皱成川字，回想起村里姑婆方才说的话，心知肯定是大事。
“当归！”
“李婶？您怎么来了？”
李氏的样子看起来十分生气，后面跟着的楚念也是愤愤不平，朱大山皱着眉头。
“到底怎么回事！”程当归将一直痛哭不已的青柠紧紧抱住，她哭得自己心都跟着揪起来了，却偏偏没有一个人能说出事情的来龙去脉。
“你们倒是说……青青青青！”怀里的人身子一软就要往下滑，程当归眼疾手快抱住，见人晕了过去，更是心急如焚。
“镶银，你扶青青回房。”
这一番动静连街坊四邻都惊动了，众人隔得远远的指指点点，七嘴八舌：“真是作孽啊……”
“娘。”原来是朱大山的母亲来了。
朱母上了前来，瞧一瞧众人，缓缓开口。
原来张氏晓得青柠跟楚念走得近，三个闺女处的极好，楚念又即将嫁给大山，就想着也找了朱母来做个认证，起码青柠跟她也算亲近些，她这才得知。
*
青柠醒来时屋里还暗黑的很，她感觉自己被人抱在怀里，那力道像是切肤入骨要把自己和他融为一体般。
她并没有惊慌失措，因为怀抱是自己熟悉的。曾经有许多个晚上，他都这样抱着自己，不同的是，这一次，她感受到了这个怀抱的悲伤与愤怒。
他都知道了吗？那会怪自己擅作主张吗？她知道，无论任何事，他都会为自己解决，可是这次不同啊。
她也想用别的法子来解决，可是这里又有谁会跟她讲理？他们只会听取片面之词，再者赵文礼说的半真半假，连她都忍不住要相信了，又遑论这里的人？如今她只能抓住要点，他不是说她是他的妻子吗？那如果她找来村长夫人，再请老妈子来验明她仍是完璧之身，那么这些流言是不是就会不攻自破？当归也不会被人骂的那么难听？
她翻过身趴在他前胸，透过窗口照射进的微弱的月光细细打量他。
他还是那么俊雅，就是一向白皙的脸上多了许许多多的淤青，眉宇紧紧蹙着，他连睡着了也如此不安稳吗？
他真的很生气吗？
后来从镶银口中她才得知，当晚朱母说完，所有人便被他打发了去，楚念还很愤怒的质问他为何不去为她出气。
镶银和赵犇也为他的举动感到迷惑。然而没多久，当镶银为她洗漱完毕换了衣裳打算离去时，才发现他人不见了。
镶银与赵犇深知以他的脾性，此事断不会如此了了，当下便迅速来了赵犇家。
那时玄月当空，星辰灿烂，正是好梦酣睡的时辰，然而赵文礼家门口却是围了许多人，表情各异。
当两人走进去一看，赵文礼躺在地上已经奄奄一息，他也好不到哪儿去，前额，眼角，下巴，嘴角，无意不是伤口。
忽然她的手被抓住放在那人唇边吻了吻，然后整个人都被拽了过去。
“醒了？”沙哑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低低响起。
“嗯。”他埋首在她颈边摩挲，时不时轻啄，青柠被弄得极痒，不依着就要下床，然而半途又被抓了回来。
程当归从背后抱住她，顺势将她捞回床上，整个人倾覆在她身上。她的脖颈白皙修长，以往他最爱埋首于此逗弄的她娇.喘不依。
这些青柠都知道，她能感觉到他此刻正窝在里面时而轻嗅时而细吻，双手在她身上缓缓游移，每到一处都像是在她身上点了火般。
此刻她只着了一件里衣，根本经不住男人的探索，不多一会那双大手已顺着襟口探了里面。她感觉难受的紧，浑身酥酥麻麻的像是有千万只虫子在啃咬她的骨髓，无论她费了多少力去抓挠都缓解不了这种疼痛。
然而她知道，这些感觉都是男人带给她的，被心爱的男人触摸，即便痛苦也是欢.愉的。这让她忍不住嘤咛一声，浑身颤栗，顶着那种陌生又熟悉的情潮，她下意识遵循自己内心的渴望往他靠拢了几分。
男人埋在颈处顿了顿，黑沉的眸子轻垂，视线落在那粉红□□泽的脖颈上。
“青青……”他咬着她的耳朵轻唤，这一举动又惹得她轻轻颤栗。
“什么……”
“你快乐吗？”男人问她。
身下的人僵住，裸漏在外的美背洁白如玉，月光照射在上面，像是盛了一汪泉水。
他又覆了上去，却听到她压抑的哭泣声。
他内心轻叹，疼到不能自已，最后只得将她翻过身紧紧抱在怀里，那力道，紧到他自己都觉得疼。
青柠感觉有水滴在自己脸上，她浑身一抽，哑声问道：“你哭什么？”她话刚落他的吻便又落了下来。
“青青，你快乐吗？”他又问。
“嗯……”能跟自己心爱的男人做喜欢的事，她当然快乐。
得到她的回复，他手上动作刹那间越来越快，像是探索又像是给予又像是索要，似乎还夹杂着愤怒。直到她得到第一次的欢.愉才发觉不知何时她早已赤.身.裸.体被他挟在怀里。
她睁开迷蒙的双眼，一双眸子雾蒙蒙的，像是装了山里清晨的白雾，呼吸清新而又让人沉醉。
她瞧见男人也好不到哪儿去，上衣已被退至腰间，露出精装健实的胸膛。她伸手轻抚，指尖感触到他的颤抖的瞬间，她的手指也跟着瑟缩了下，似乎他的反应也震慑到了她的内心。她看着指腹的水泽，这是他在隐忍。
可是她搞不懂，他在忍耐什么呢？
“青青……”
她脑子里又想起了先前在村长家时，张氏找来的那三人。
因为有小念的存在，朱母并未为难她，反而还帮了她不少。倒是另外两个姑婆，她们污言秽语，眼神轻蔑，像是在看世间极其丑陋又肮脏的东西。
她能忍，她也必须要忍。
但是他们却说：“这当归也真是的，是不是鳏夫做久了，但凡是个母的都不计较，也不嫌脏……”
她想为他辩解，却被张氏和朱母拦住，这两人虽说嘴巴贱的很，但到底是村里的老人了，平时大家见着了也会行个礼，多是给惯得。此事如何还得她俩说了算，若然不小心得罪了，只怕日后会更难。
于是她僵硬着忍受一切。
想起这些，她轻轻一笑，沾了水的眸子缓缓闭上，身子轻抬，往他靠近了几分。
当落在身上的吻越来越多，越多越重，他的呼吸也渐渐急促粗重甚至她隐隐都能听到他梗在喉间的低.吼声时，她知道，这一回，他已被自己撩拨的彻底发狂，他不会再放过自己了。
可是有什么关系呢，他们都不在乎的。
他要做她的男人，她要做他的女人，如此而已。
于是这一夜，她大胆的连自己都不认识。
而男人在想，若是他能给她欢乐，让她忘记那些屈辱，便是他的生命，他也甘愿任她索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