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2章 甜蜜
终于成了亲,心里的大石也算落了地,青柠一早就起床开始忙活,如今离收稻子约莫还有一个月时间,再者棉花地里也该培土了。
她把昨日剩下的饭菜放在蒸屉里热了热,又熬煮了些米粥,这才回屋叫男人起床。
程当归一脸哀怨,十分委屈。
青柠捂唇而笑:“行了,赶紧的,家里还有好些事要忙呢。”
“早上吃什么?”
“还跟往日一样啊,能吃什么,你快些,一会还要去棉地里培土呢,我和镶银也有要忙的。”说完又进了灶房把饭菜端进屋。
喜事办完还剩了些菜色,青柠把能搁放些时日的挑了出来放在边上,又把易坏的肉类切切炒了炒,剩余的也打了包,打算给镶银送些过去。
看了眼饭菜,程当归一笑:“还不错,你多吃点。”他把肉片全数挑进青柠碗里,后者轻笑:“你也吃点,养养力气,农忙时有你受的。”
“你和镶银要忙什么?”他边吃边问。诚然以前也是一个锅里吃饭,然而此刻心境却大大不同,胃口也是好的要命,三两下一一碗粥喝了精光。然后他把一递,笑吟吟道:“娘子,来,去给为夫再盛一碗过来。”
青柠瞪他一眼,认命接过。
盛了饭回来后方道:“你忘了,上回咱们一起出去采买东西时,镶银买了好些锦布,就是为了能做些小饰品,在城隍县七夕节那天卖些出去贴补家用。”
“这事我记得,那一会吃了饭你跟镶银就留在家里吧,棉花培土就交给我和赵犇吧。正好前不久下了两场大雨,杂草也处理干净了,此时培土正合适。”
“嗯,晌午就回来吃吧。如今天气越来越热了,避开正午那会子的太阳也好。”
程当归搁下碗,还不忘又给媳妇夹了块肉,笑眯眯的说:“娘子但请放宽心,为夫身体倍棒儿,不会出事的。”
青柠在桌下踢了他一脚,开始收拾碗筷,后者腆着脸要帮忙,这时听见外面有人找,说是三胖家里有病人,青柠催他赶紧去。
程当归在屋里答应一声:“这就来!”然后趁青柠不注意之际,快速在她脸颊亲了一下,飞也似的跑了。
青柠又好气又好笑:“这人……”
灶房收拾干净,她提着准备好的菜色往镶银那去,路上遇着相熟的,便友好笑笑。如今已不如往日那般生疏,这些日子以来,似乎早已融入进了这个村子。
青柠进了赵家,正屋里镶银在吃饭,赵大娘坐在对面,笑眯眯的给她夹菜,就是瞧着这丫头耷拉着一张脸,貌似不太高兴,见她来了也只含糊的点了点头。
“怎么了这是?”成亲头一天就闹不愉快了?青柠四下看了看:“赵犇呢?”
镶银把头埋了埋没说话,她更疑惑了,这时赵大娘一针见血说道:“这丫头刚醒来。”
青柠愣了下,又见镶银脸红彤如血,恨不得把自己整个人都埋进碗里,随即悟了,当下笑了下。
赵大娘道:“都是妇道人家,过来人嘛,有什么好害羞的,青柠比你起得早这表示她没你幸福。”
俩人:“……”
“好了好了,你们姐妹俩有话说话,我老婆子去歇歇了。吃完饭了记得把大牛那小子给找来,你俩还没给我敬茶呢。”
青柠摇头。
“这是什么?”镶银问。
“哦,昨天剩的些菜,如今天气热,不能搁放,就邻里间分了分,这是给你的。”青柠道。
“咱们不一起吃吗?要分开?”
“傻丫头。”青柠点了点她额头,笑道:“我们都成家了,自是有夫妻之间的小天地。可这并表示我们以后就不来往啊,你忘了,咱们两家的土地是一起的。”
“也是。”镶银笑笑开始收拾碗筷。
“赵犇人呢?”怎么一早就不见人影。
“……我醒来就不见他了。”昨晚他闹了她许久,从床上到浴桶再到床上,他不知疲倦的不知要了她几次,任她打他骂他哭着求他都没用。如今她能下的了床,可是硬.挺着坚持下来的,直到现在浑身还是酸软难受呢。
青柠噗嗤笑了出来,挤眉弄眼,打趣道:“昨晚怎么样?瞧赵犇对你虎视眈眈的样子,昨晚没少被折腾吧。”也亏得他忍得住,守了这么久,硬是忍到成亲。
“青柠!”镶银又羞又急。
青柠大笑,放下抹布快步出了灶房,丢下一句:“记得收拾好了去寻一寻赵犇,别忘了大娘还等着你们敬茶呢,这都快晌午了吧!”
镶银咬唇,即便灶房此刻只有她一人,仍是被青柠方才的大胆言词臊到不行。都怪程大哥,把青柠带坏了。她真笨,方才怎么就没想到先发制人取笑她呢。
碗筷洗好,她把泔水舀进桶里,又拿了些青草走向牛棚,心想着一会怎么去找那人,又该怎么面对他。
喂了牛,又往正屋看了眼,赵大娘在休息,她便关了门,又把灶房的门拴上,想了想,她笑笑,除了田里,她真想不到还能去哪里寻他。
乘船过河,没多久到了桑园。前些天把桑树的枝枝叶叶修剪了下,如今瞧着有条不紊,分趟之间一眼望去十分清楚。
她走过去,见桑园中间的地方,一个壮汉正背靠着一棵桑树,不知在做甚么。
“这是什么?”
赵犇一夜未眠,前半夜在疼.爱媳妇,后半夜兴奋的合不上眼。天才刚亮就爬起来烧饭去了,饭烧好后见媳妇还没起,就径自吃了早饭,扛着锄头去了棉花地了。忙了一阵子见天色不早了,想着人也该醒了,还得给娘敬茶呢,就打算回去,临了又顺便在桑园里转了一圈。
这一转又生了念头,他看着翠翠盎然的桑园,像是往后的日子都有了追求。心思一动,当下弄断了一根桑枝,开始雕雕刻刻。就在东西竣工之时,突然一道天籁之音从天而降,手上一时不察,刻刀不小心划了下手,顿时鲜血直往外冒。
“啊!怎么这么不小心!”镶银噗通一声跪了下去,拿过他的手就掏帕子,见他满手的鲜血,顿时心疼的要命,无比自责:“都怪我不好!”
赵犇无声笑了笑:“我没事,别担心。”
“还说没事,都流了这么多血!”她红着眼睛凶他。
他垂眸看她,见那一绢素色方帕逐渐浸透,殷红的色泽无比娇颜,就像昨晚她落在白绢上的落红。
那是她最宝贵的东西,她给了自己。
自古儿女的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。如今得知她父亲仍健在,理应通知了他老人家,得了她父亲的允许才能成亲。可她却完全不提这些,硬是自作主张嫁了他。
这是为何?自然是为了他。
想到这儿,他心里又酸又甜,喉口间似乎梗了什么话要脱口而出,最终还是轻叹了一声,伸手扳过她的肩部,将他揽与自己胸前。
“昨晚……还好吗?”昨晚他真的是畅快淋漓,她那么甜美,又那么听话乖巧,完完全全顺从他的一切,即便嘴上求着他不要,可一旦他真的想要了,她又会极力迎合。
镶银刚系好娟帕就听他问了一个让人难以启齿的问题,顿时羞恼万分。
赵犇见她不说话,又问了一遍。他想知道,她好不好,他那么自私的索要,不知可有伤了她。
“你、你……别问了……”镶银双手捂脸,挣扎起身,越过他就要离去。
“镶银!”
镶银脚下顿住,踌躇半响抬脚还是要走,却突然被人拽住手臂,提溜着转了个圈,最后脚下不慎,倒进了那人怀里。
“你、你做甚么?大娘还在等,我们回去吧。”就是别再问那种问题了。
这时突然感觉有人在自己发髻上插了物什,她疑惑不解,抬眸询问间,见男人噙着浅笑,似乎心情很是畅快。察觉到她的视线,他低头与她对视,嘴角的笑容也渐渐扩大,笑得有些像得了糖吃的孩子。她似乎也被这笑传染了般,也不由得弯了唇瓣。
他笑吟吟的:“走吧,娘子。”
她接过话,笑得异常甜美:“是,相公。”
两人回到家后,各自跪在赵大娘跟前,恭恭敬敬上了茶,收了红包,又听老人家交代了几句,便回了房间。诚然白日里小两口窝在屋里不太好看,但谁叫人家是新婚,更何况新人头三天是可以不做活计的。他们两人一早也实属瞎忙。
诚然可以正大光明的休息三天,然而家里有的忙,谁又闲得住,遂还是搜罗了一番各自手上的活计,各忙各的去了,毕竟如今也快到了收割的时间。
新媳妇三天后是要回门的,这三天时间一晃而过。今天一早家里的男人就开始起床准备东西了,双双件件备了许多,三对新人聚到一起,浩浩荡荡的往李氏的篱笆院行去。